有「央行的央行」之稱的國際清算銀行 (BIS),5 日發布最新季度報告,認為金融市場在年底流動性收緊時的脆弱性仍在,特別是,投資等級債券最低評級的 BBB 級債券發行量激增,一旦經濟疲軟致債券等級下滑,成為垃圾債券,將帶來潛在的金融動盪。
國際清算銀行指出,BBB 評級債券占美國和歐洲共同基金投資組合的比例,由 2010 年約 20%,至 2018 年已經增加到 45%,一旦這些債券評級變差,許多機構投資者可能不得不售出這些債券,因為它不再符合基金持有的標準。
國際清算銀行表示,如果在經濟疲軟之後,相當多的發行債券突然從 BBB 降級為垃圾級別,共同基金以及更廣泛的其他具有投資級別授權的市場參與者,可能被迫迅速卸下大量債券。這家機構警告,雖然這對於追求風險的債券投資人有吸引力,但仍可能因大規模拋售帶來嚴重後果。
國際清算銀行則以 2009 年為例,當時,美國的降級比例為 11.4%,歐洲為 16.3%。2017 年,上述比例已降到 7% 左右。如果這個比例重新回到 2009 年,可能迫使投資者對投資組合作出重新平衡,其調整幅度或超過企業債市場的每日額度。
財經部落格《Zero Hedge》推估,在下次經濟衰退期間,可能有超過 1 兆美元的債券遭到降級,讓美國垃圾債規模實際上翻上一倍。
國際清算銀行在報告中,以去年底以來的狀況進行說明。他表示,12 月時全球範圍內,股市下跌、國債殖利率下跌,同時,隨著各期限溢價下滑,殖利率曲線趨於平緩。在那輪重新定價中,美國資產遭受了特別嚴重的打擊,直到今年 1 月才重新穩定,並在一系列政策與樂觀情緒下股市飆升。
但報告指出,歐洲的情況與改善中的全球風險情緒不時出現背離。BIS 貨幣與經濟部主任 Claudio Borio 指出,由於已開發國家的通膨幾乎沒有增長的跡象,經濟活動的前景變得愈來愈不確定,以及金融市場變得特別緊張,貨幣緊縮進程暫停,而且變得更難以預測,貨幣正常化的過程變為曲折。
報告強調,2018 年末的市場波動凸顯了兩點。首先,市場參與者和中央銀行均做出調整,以應對反覆出現的價格異常。其次,年末流動性不足,使得融資和抵押品市場更容易受到突發事件的影響。
雙線資本 (Doubleline Capital) 執行長岡拉克 (Jeffrey Gundlach) 在今年初,也警示美國企業信貸惡化的問題,並建議投資人遠離投資級債券市場。
他表示,根據槓桿率,45% 的投資級債券將被評為垃圾級。公司一直以來都試圖報喜不報憂,評級機構也相信這些資訊,從而讓這些公司獲得更有利的評級。他認為,如果債券評級是以更合理的方式評估,垃圾債券市場將從目前的 1 兆美元規模擴大到 2.57 兆美元。
美銀美林近期的報告同樣指出,美國第 20 大 BBB 發行公司 Kraft Heinz 的情況顯示,BBB 等級對一些公司來說非常重要,因為他們依靠收購來增長,因此需要進入投資等級,但公司的實際情況不見得能合此標準。
美銀美林警告客戶,要關注信貸在「過度負債」的歐洲、中國、新興市場和處於 BBB 評級類別的美國公司中,是如何變動的。其中,美國投資級債券已經增長至 4.93 兆美元,而 2008 年為 1.08 兆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