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3 個月來,從鴻海、三星到許多大型工廠,紛紛在越南尋求新的廠房用地,以避開美國對中國產品課徵的關稅。但這樣的情況不一定持久,美國總統川普近期的貿易戰主戰線雖然鎖定中國,但他也已發出警告,不會讓越南「占盡美國的便宜」。
自美中貿易戰以來,至少到今年上半年為止,越南絕對是這場貿易戰的最大受惠國。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數據,自 2014 年後,越南對美國貿易順差都在 200 億美元以上,去年為 400 億美元,今年前 5 個月已來到 216 億美元,順差較去年同期大增 43%。
越南以兩種形式受惠,一是貿易轉單,一是投資。野村在今年 6 月指出,2019 年第 1 季越南獲得的關稅商品貿易轉單,相當於 GDP 的 7.9%,而今年前前 5 個月的對內投資較去年同期躍升 69%,達到近 170 億美元。
當生產商決定離開中國時,越南是個合理的選擇。這個 9600 萬人口的國家,有著年輕而相對廉價的勞動力,尚稱穩定的政府及有利於商業的環境,即使不考慮關稅因素,在中國大陸人力成本攀升之際,越南就是個頗具吸引力的替代方案。
據《彭博》報導,英特爾及三星很早就來到此處,如今他們在組裝晶片與智慧手機生產的工廠中,雇用超過 18.2 萬名員工,鞋廠、遊戲主機製造廠也紛紛移轉而來,近期任天堂及夏普均高調進駐,以避免被美國加課關稅。
今年上半年,越南政府已發出 1720 多個投資許可,比去年同期增加 26%,在依賴出口的情況下,今年經濟成長率預估可達 8.9%—但這有個前提,如果美國沒有針對越南加課關稅的話。
今年 G20 峰會前夕,川普點名多國占盡美國便宜,更特別強調越南的情況,指「越南占美國便宜比中國還凶」,並暗示可能對越南加課關稅。更早於 5 月時,美國也將越南列入「匯率觀察國」,無疑均加大對河內的施壓。
牛津經濟研究所 (Oxford Economics) 經濟學家 Sian Fenner,越南面臨徵收新關稅的威脅是真實的,尤其是輸美的紡織品、電腦與海產,特別面臨高度風險。台灣企業儒鴻很早就離開中國、布局越南,如今也感受到必須離開越南的壓力,尋求更多元的布局來分散風險。
Capital Economics Ltd. 估計,如果川普對越南進口徵收 25% 的關稅,就像他對中國商品的做法,河內的出口收入將大減 25%,相當於 GDP 的 1% 以上。這使得越南政府必須採取行動防範於未然。
越南政府第一步可能是減少順差。問題在於,越南由美國的進口原本就不高,價值不到 100 億美元。官員正在設法「創造」需求,承諾購買波音飛機到能源產品,可能是液化天然氣,以減少順差。
另有一些人主張,越南應直接向美國購買軍備,可迅速減低順差並建立進一步合作關係。
Fenner 指出,為了進一步安撫美國政府,越南可能考慮開放服務業的市場准入,如電信、金融及保險。
與此同時,越南還必須解除美國對其「洗產地」的疑慮。越南總理阮春福已經指示官員,加大力度打擊這種情況。越南外交部副發言人 Nguyen Phuong Tra 還表示,越南願意與美國定期溝通,以「及時解決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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