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經濟陷入困境之際,許多人將希望寄託於其亞洲的鄰國印度,特別是,印度的人口規模在去年超過了中國,一半的印度人年齡更在 25 歲之下,其經濟也正快速的成長。不過專家預計,印度的前進道路可能更具挑戰性。
經濟學家相信,印度已經擁有曾經推動中國躋身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地位的所有要素,包括龐大、年輕、低成本的勞動力,以及充滿活力的商業環境。
更重要的是,隨著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透過轉移部分供應鏈來減少對中國的過度依賴,印度似乎將從日益緊張的地緣政治局勢中受益。
印度還推出價值 260 億美元的生產掛鉤激勵計畫,以吸引企業在電子、汽車、製藥和醫療器材等 14 個行業設立製造業。
然而,儘管新德里現在投入更多資金,來升級他們破敗的基礎設施,這對吸引高階製造業至關緊要,但目前他們距離北京仍然遙遠。
哈佛商學院教授 Willy Shih 表示:「印度與 1990 年代末和 2000 年代初的中國不同,政府沒有那麼快地清除外國直接投資的障礙。」
他認為,與 2000 年代初期的中國相比,印度更加官僚化,非關稅壁壘和阻礙因素更加不可預測。
2016 年,莫迪突然禁止印度大部分現金流通,這種不可預測性得到了充分體現,給公民和企業帶來了長期痛苦。
而且,儘管該國正在採取許多措施吸引外國公司,但其當局卻對來自中國的公司進行了打擊。
《華爾街日報》近日評論也強調,印度需要藉助外來投資幫助其提高製造業佔 GDP 的比重,從多年來一直低於 15% 的水準,提高到接近官方設定的 25% 的目標。 但最近的信號喜憂參半,外國直接投資在 2020 年達到創紀錄的水準後,在 2022 年和 2023 年有所下降。
作者 Megha Mandavia 等人指出,印度一直難以提升就業,尤其是女性的就業。根據印度勞動和就業部去年公布的數據,2022 財政年度,印度只有三分之一的女性勞動適齡人口加入了就業大軍。這比 2018 年提高了約 10 個百分點,但仍遠低於全球中低收入國家約 50% 的平均水準,也遠低於中國的 71%。
近年來,印度一直斥巨資投入基礎設施建設,但與此同時,政府已經債台高築,如果私營部門的蓬勃發展不能增加稅收,政府恐怕難以繼續邁上新台階。
2022 年印度是全球進口關稅最高的國家之一,平均最惠國稅率為 18.1%。相比之下,中國為 7.5%。這種進口限制可能會給依賴進口零件組裝和出口產品的製造商帶來麻煩。
印度的公共債務與 GDP 之比約為 85%,在新興經濟體中僅次於巴西。到 2024 年結束的本財年末,中央政府的資本支出與 GDP 之比將達到近 20 年新高,至 3.3%。要維持上述基礎設施建設水準,就需要增加收入、降低補貼或大幅提升私營部門參與度。
這一評論認為,至少從目前來看,印度仍然是一個以消費和服務業為主導的經濟體。 除非印度能真正促進製造業的外商直接投資,也就是說要去解決勞動市場瓶頸和貿易壁壘等障礙,否則可能難以複製中國當年的迅猛騰飛。
匯豐銀行去年 10 月的一份報告中則評估,印度目前的動力太少,無法彌補中國成長引擎的疲軟,經濟學家 Frederic Neumann 和 Justin Feng 強調,消費和投資方面的差異,兩者相差太大。
報告預計,即使假設中國增長為零,而印度的投資支出增長是近期平均水準的三倍,印度的投資支出還需要 18 年才能趕上中國。此外,就總支出而言,印度的消費還需要 15 年才能趕上中國當前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