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過去以來,菲律賓一直是人力流出的大國,許多人一提到菲律賓就會想到移工,菲律賓大量輸出勞工,這些人會進入製造業、建築業、漁業、農業等工作力密集型產業,這些海外菲勞不僅降低菲律賓失業率,也對菲律賓經濟貢獻良多。
雖然菲律賓是東南亞第四大規模的新型工業國家,但國內貧富懸殊問題與地域差異問題依然突出,不少人即便有不錯的教育背景,仍是決定出國謀生。新冠疫情爆發前,菲律賓常年向海外輸出約 200 萬勞工,疫情爆發後的 2020 年到 2021 年驟降至 40 萬人,但去年又回升至 233 萬人,創下 1969 年有紀錄以來的新高。
目菲律賓全國有超過 1.17 億人,其中約 1200 萬人長期生活在外國,為全球第三大海外移民族群,昔日這些人光靠著海外匯款,就貢獻菲律賓約一成的 GDP。
根據菲律賓央行數據,2023 年海外菲律賓個人匯款創歷史新高,個人匯款金額為 372 億美元,年增率 3%,分別占菲律賓 GDP 的 8.5%、國民總收入的 7.7%,菲律賓國內又開始以「當代英雄」、「民族英雄」等稱呼來稱呼這些海外菲律賓移工。
菲律賓在疫情爆發前的經濟成長速度連 8 年保持在 6% 以上,2020 年受疫情衝擊時大幅萎縮 9.52%,2021 年恢復到 5.7%,2022 年高達 7.6%,去年則因高通膨等因素回落到 5.6%。
目前,沙烏地阿拉伯是菲律賓移工的最大雇主,去年共有 41 萬 9776 位菲律賓人在當地工作,阿拉伯聯合大公國以 28 萬 2896 人居次,新加坡則排名第三,有多達 18 萬 2331 名菲律賓人在當地謀生。值得關注的是,新加坡的菲律賓移工數雖只在全球排名第三,但去年從新加坡匯回菲律賓的外匯金額為全球第二多,高達 23.6 億美元,僅次於美國。
菲律賓之所以成為移工大國,跟自身殖民地歷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早在西班牙殖民時期,菲律賓勞工就在遠洋漁船上擔任船員,到了美國殖民時,菲律賓又一度成為美國夏威夷和太平洋沿岸領土上主要的外勞來源。二戰期間,美國海軍招募大量菲律賓男性,其中很多人退役後便取得美國公民身份。此外,菲律賓還向美國輸出大量專業護理人員,殖民為菲律賓帶來大量海外工作機會,並替獨立後的菲律賓打下人力出口的根基。
1946 年獨立的菲律賓,繼承了美國殖民時代完整的工業體系,國家一度相當富裕,但現任總統馬可仕的父親 20 多年的專權統治重創經濟,為了緩解國內飆升的失業率,菲律賓在 1974 年啟動勞工出口政策,鼓勵國民出國打工,剛開始主要去中東,到了 1980 年代中後期,新加坡、日本、南韓、台灣和香港則日益成為菲律賓移工的主要流入地。
但海外工作看似美好,但背後可能是同工不同酬、超時工作、欠薪、無處申訴的職業災害及受到僱主虐待等問題,很多菲律賓移工,尤其是女性家庭幫傭,犧牲與孩子、家人相處的時光,隻身在外打拚幾年甚至十幾年。
一位在台灣從事家庭幫傭工作的菲律賓移工莎拉表示,她現在每天只休息 6 到 7 小時,很累但沒辦法,並稱像她這樣一個大學肄業的單親媽媽,在國外工作能對家庭提供巨大幫助,對母國也能貢獻大量外匯。來臺灣工作前,莎拉曾在新加坡和中東工作過。
如果有選擇,這些遷徙的媽媽們更願意留在母國和自己的孩子們待在一起,但無奈的是,菲律賓工作機會少且低薪,對於有一家老小要照顧的她們來說,出國工作是無奈但最佳的選擇。
菲律賓移工部負責人 Hans Leo Cacdac 坦承,菲律賓人外流的狀況恐怕還是會一直存在,但馬尼拉當局希望能把他們往國外發展的過程變為一種自願性選擇,而非為了生活所迫。